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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失落的乡村:岁月里的斑驳记忆与守望】老槐树的枝桠在暮色里勾勒出沧桑的轮廓,我踩着青苔斑驳的石阶走进村尾的祠堂,梁上的蛛网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。神龛前的香炉积着厚厚的灰,就像被时光尘封的往事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里面斑驳的记忆。
记得小时候,村里的清晨总是被牛铃声唤醒。王大爷牵着老黄牛走过石板路,蹄声叩在青石板上,像极了奶奶纳鞋底时的针脚,规律而温暖。我总爱跟着牛屁股跑,看牛尾巴甩落的草屑在晨光里飞舞。那时的乡村,每块泥土都带着烟火气,田埂上的蒲公英开了又谢,守着一季又一季的春耕秋收。
村口的老井曾是全村的心脏。夏天的傍晚,男人们挑着水桶来打水,木桶撞击井壁的声音,和女人们在溪边浣衣的捣衣声,汇成乡村最质朴的交响乐。我常蹲在井边看倒影,井水里的天空比头顶的还要蓝,偶尔飘过一片云,就像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汁,在蓝宣纸上晕开淡淡的痕。
那年月,每个屋檐下都藏着故事。李家奶奶的窗台上总摆着个陶罐,里面装着晒干的栀子花,她说这是给城里读书的孙子留的,"等他回来,用栀子花香熏熏书包,就忘不了老家的味道。"张家伯伯的木犁靠在墙角,犁头磨得发亮,像块被岁月包浆的老玉。我曾问他为啥不换个铁犁,他摸着犁把说:"这木犁跟了我三十年,犁头能认土,换了铁的,怕地不认生。"
可不知从何时起,村里的脚步开始变轻。先是李家小子考上大学搬走了,接着张家伯伯的儿子在城里买了房,把老两口也接走了。老屋的门环渐渐生锈,曾经飘着炊烟的烟囱,只剩下几只麻雀在上面筑巢。我再次回到村里时,看到李家奶奶的陶罐倒在窗台下,晒干的栀子花被雨水泡成了泥,就像她没能等到的孙子的归期。
去年清明,我在山坳里遇见守林人老陈。他指着对面的梯田说:"你看那片荒了的地,以前是王大爷家的茶园。"雾霭漫过田埂,依稀能看见几株老茶树在乱石堆里挣扎。老陈的烟袋锅在暮色里明灭,"年轻人都走了,谁还守